开讲前,想请大家先看看下面这两句话,不知在座的各位会如何翻译?
Wewisheachotheralonglifesoastosharethebeautyofthisgracefulmoonlight,eventhoughmilesapart.
Misfortune,thatiswherehappinessdepends;happiness,thatiswheremisfortuneunderlies.
这两个句子并不难理解,但你是否意识到,第一句出自苏轼的《水调歌头》,原句为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;第二句话则为《老子》的“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”。
我国古文是一笔宝贵的财富,属于中国,也应受益世界。
但碰到诗句翻译时,不少人会觉得无从下手。
首先,从根本上来说,文言文之难翻译,是因为中英文在表意原则上存在巨大的区别。
中国古人认为,不管是写文章还是说话,都不必太过拘泥于形式,只要能完整地表达对客观世界的思维即可。所以汉语表达较随意,重“意合”。
英语被认为是表达思想的图片,要使其表达清晰合理就离不开清晰的词形和语法。所以英语表达强调语法的准确性,重“形合”。
其实,英语与汉语最突出的差别在句法结构上。汉语语句有时可以省略各种成分,而英语语句必须以“主谓结构”为主干,其他成分像树枝一样依附在这根树干上。
举个例子:
Locatedatthecitycenter,whilefilledwithdifferentwaysofentertainment,thenewmallhasattractedalotofyoungpeoplesinceitwasbuilt.
在这个句子里,“树干”便是“thenewmallhasattracted”,而其他成分则都是“树枝”,是不是很形象呢?
我国著名翻译家严复就曾在《英文汉沽》中这样描述过英文句法:“盖西文凡有定之云谓字(finiteverbs)皆必有其主名,又往往有句中之句,以注解所用之名物,于是前文已见之名,必申牒复举,而后句顺,每有句中之句,至三四层,如剥蕉然。”
由此可见,英语用“俄罗斯套娃式”的句子来体现严谨与复杂的句法。因此,无论是普通的汉译英还是文言文英译,我们都要遵循英语的语法规则。
了解了英语表意的特点后,当我们真正遇到文言文时,又该如何处理呢?
还记得英文句法的“主谓结构”吗?由于汉语表意的随意性,文言文中很多句子都会省略主语、宾语等成分。因此,我们在文言文英译的时候,要在二者之间建立一个桥梁——具有完整主谓宾结构的现代汉语!
例如:
王汾滨言:其乡有养八哥者,教以语言,甚狎习,出游必与之俱,和将数年矣。
—蒲松龄《聊斋志异》
这一片段出自《聊斋志异》中的《鸲鹆》,主要讲述了一个养八哥并教其说话的人与八哥一同进城的故事。这句话是全文的第一段,引出了故事的主角。
翻译时,我们先将其译成主谓宾较为完整的现代汉语:王汾滨讲过这样一个故事:他的家乡有个养八哥的人,教八哥说话。八哥学得很熟练。他出门游玩总把八哥带在身边,相伴已经有好几年了。
“教以语言,甚狎习”前后是两个不同的主语,翻译时应增补主语,加以区分。
“出游必与之俱”省略了主语“他”,翻译时应进行补充。
所以,译文应为:
WangFenbinsaidthatinhisvillagetherewasamanwhohadamyna.Hetrainedittospeakandtheygotattachedtoeachother.Whereverhewenthetookitwithhim.Theyhadbeentogetherforyears.
同时,文言文中通常存在一些“隐含逻辑”。其中,有的逻辑与一些历史故事有一定的关联。比如说“犹如梁鸿孟光”,如果译成“asthemarriedlifeofLiangHungandMengKuang”,别说外国读者了,就算是不熟悉梁鸿孟光“举案齐眉”的中国读者也会“一脸懵逼”。
因此,如果我们在翻译时能适当补译“whorespectedeachotherverymuch”,一切便一目了然了。
文言文蕴含着作者想要表达的情感。但并不是所有的文章都会像欧阳修在《醉翁亭记》里那样直抒胸臆:“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也”。很多时候,作者的情感往往隐匿于字里行间,需要我们自行体会。所以我们在翻译时也需要针对作者情感对译文进行调整。
例如:
此地有崇山峻岭,茂林修竹,又有清流急湍,映带左右,引以为流觞曲水,列坐其次。
—王羲之《兰亭集序》
此句中,各类景色的描述,无不透露出作者愉悦的心情。
因此在英译过程中,我们要尽可能的保留欢快明朗的感情。短句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因为短句能传递跳跃欢快之感。
译文:
Herearetallmountainsandmajesticpeaks,treeswiththickfoliageandtallbamboos.Herearealsoclearstreamsandgurglingrapids,catchingone’seyefromtherightandleft.Wegroupourselvesinorder,sittingbythewaterside,anddrinkinginsuccessionfromacupfloatingdownthecurvingstream.
该译文出自我国著名翻译家林语堂。
小知识:《兰亭集序》目前在学术界有两种版本,林老这一版是公认的更贴近原文表意的一版。
美国总统奥巴马在首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开幕式上曾引用《孟子?尽心下》中的语句“山径之蹊间,介然用之而成路,为间不用,则茅塞之矣。”
其选用的译文为
MenciussaidtoKauTzu:Atrailthroughthemountains,ifused,b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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